汤米喝米汤

【坚杰】瘾（战损杰预警，一发完）

看了庄文杰虚弱的趴在地上的那集，

所以很想搞一个战损杰，

文章比较虐身虐心，

前期是暗恋爱而不得的小杰

和后期幡然醒悟追妻救妻的罗队

可能有些OOC，圈地自萌\(//∇//)\

                                                        

昏暗的灯撒下勉强能够照亮房间的光，房间很小，并且处于最阴暗的角落。

“你还能活动吗？”男人沙哑的声音在灯光下响起，对着缩在墙角的青年说着。

青年没有回答，但药品的反应让他很不舒服，他咬住自己的手臂，压抑着想要把桌子掀翻的冲动。

男人长叹一口气，细心的将他被咬的青紫的手臂从嘴里拿出来，塞了一块柔软的手帕进去。

青年抬头，用湿润却又隐忍的表情望着自己。

男人压低了帽沿，他承受不住庄文杰这样的眼神，从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

“局长，我认为我可以进行卧底任务。”这一天罗坚做了一个决定，在无数次无意间留意到那个男孩对自己情愫之后。

罗坚一直只是想以一个老父亲的视角把这个孩子拉回光明，看着他结婚，看着他幸福，但如果自己的存在为他造成了情感上的困扰，他会选择在一切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时消失，让他们都好好冷静一段时间。

可是他终究还是小瞧了这个被誉为天才的男孩，他居然冒着生命危险跟着自己进到了组织里。

罗坚至今还记得那个浑身是伤趴在地上隐忍又倔强的男孩，在看到自己后流露出的柔软。那样的庄文杰他从未见过。

“你年纪轻轻，好好的学不上，跑来趟这趟浑水干什么？”

轻声的训斥居然让这个坚强的孩子流出了眼泪，药品削弱了庄文杰的理智，让他变得敏感起来。

嘴里含着棉布呜咽抽泣着，这个无措又脆弱的男孩，让罗坚很难联想到之前那个冷着脸和自己作对的庄文杰。

罗坚一把抱住瘦削的身子，就算以前只是搂过肩，他也知道他的男孩不应该这么瘦弱。

“事成之后，我带你回家。”缓缓的在男孩的背上敲出他所熟悉的摩斯密码，颤抖的身子逐渐平静下来。

他还是那么听自己的话，罗坚心里想，像是刻在骨子里只对自己才有的乖巧。

可若这只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就好了，他可以帮助他去感受爱，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而不是让他偏执的将这一切都安置在自己身上。

“罗队，我。。。”男孩终于平复下来，回抱住那个让他想了好几个月的人，敲着密码正要回复，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把那句喜欢你用密码敲了出来。

庄文杰不动声色的停住又很快接上，“我相信你。”

距离行动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罗坚的卧底生涯也快要结束了。

“你要走了吗？”

“对，你就先乖乖待在屋里，等我来接你。”

罗坚安抚的摸着男孩毛绒绒的小脑袋，眼里是他未曾察觉的宠溺。

庄文杰眯着眼睛享受着，心里强忍着那份不可言说的悸动，却又贪婪的想要更多。

“罗队。”

前脚刚踏出门口，便被身后的男孩叫住了脚步。

“罗队。。。”男孩咬住嘴唇，这句话他不知道憋了多久，暗生情愫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他开不了口，更承受不了拒绝。

但是他害怕他没有机会再说出口了。

“文杰，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罗坚大抵是知道了男孩的心思，但是他不敢面对，更不敢允诺答应什么。

“好。”

昏暗的房间又只剩下他一个人，药瘾在身体里窜动，没有罗坚看着，照顾着，男孩就像断了弦一般，疯狂的捶打着冰冷的墙体，直到鲜血从白皙的皮肤里渗出来。

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庄文杰虚弱的躺在地板上，体内又像燃起火一般。

男孩挣扎着爬起来，可没走两步，虚浮的脚步便磕到了椅子腿，仅剩的力气也没有了。

“罗队，我不是故意染上的。”男孩似乎产生了幻觉，幻觉里的罗坚对这个放弃学业染上恶习的男孩很失望，摇头叹气后便要走开。

庄文杰眼里的情感像是碎了一般，固执的伸出无力的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扑了个空。

“我只是想找到你，我受不了我的生命里没有你。”

罗坚是在医院里醒来的，当时他腹部中弹，几乎是被同事拖着离开现场的。

“庄文杰，你们快去救庄文杰！”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着，他看着那个被战火波及的房间，他心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执念，一种非他不可得执念。

“双儿。。。”罗坚望着旁边守了许久的女警，哑着声音喊了一声，但眼神又在期待着什么。

廖双先是为自己的队长倒了一杯水，她知道他的队长要问什么，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罗队。。。”廖双哽咽几声，表情满是遗憾和惋惜，“我们没有找到庄文杰。对不起。。。”

握着水杯的手抖了几下，水从杯子里撒了出来，眼神不知所措的乱飘着，“你看我这手。”

罗坚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嘴里还一如既往的调侃着。

“罗队，你不要担心，我们已经调了没有损坏的监控数据，会有他的线索的。”

“走，带我去看看。”

廖双本想阻止伤口还发着炎的罗坚继续办案，但拦人的手刚一伸出来，便被罗坚的眼神给怼了回去。

罗坚不眠不休的看了好几个晚上，终于在点开房间附近的监控时，那个熟悉的声音让他的困意消失了。

“罗队，我不是故意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可怜的让人心疼，模糊的画面里是男孩虚弱的趴在地板上的模样，“我只是想要找到你。。。我喜欢你啊，罗队。”

他从没想过自己是以这样的方式听到庄文杰的告白，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逐渐湿润的眼角。

他只是一味地逃避，以世俗的眼光看待这份不俗的感情，可当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早就深陷其中。

庄文杰不知道自己在哪，他只知道这是一个暗不透光的房间，他了解一些审讯上的知识，只要把人关在这里，让这些黑暗和未知的恐惧瓦解一个人的意志，还没等审讯开始，这些暗笼里的人就什么都招了。

可自己在这里有一些时间了，并没有人审他，也没有任何外界的声音告诉他他为什么被关在这。

他隐隐记得自己被药瘾折磨的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来到了这里。

罗坚大概是没有接到他，想到这里，庄文杰木然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其实他一直都清醒的认识到，他的罗队早就明白了自己不宣于口的心意，甚至躲着他，防着他。

每一次看到如此戒备的罗坚，他的心就不自觉的痛起来，不过后来就习惯了。这份由他开始的感情也逐渐卑微到只要远远的望着，就心满意足。

来到这里大概一天了，庄文杰很庆幸自己还记得时间的流失。

在这一天里，他摸清楚了房间的环境，发现被厚重的黑布封住的窗口是唯一的出路，但附近根本没有搭乘上去的着力点，光滑的墙壁也攀岩不上。

更没有上次那样可以通过电流或者其他媒介传递信息的东西。

第二天庄文杰是被剧烈的头痛唤醒的，他的瘾又开始发作了。他毫不犹豫的咬住手臂，只有疼痛能让他逐渐下坠的意识清醒起来。

既然矫健的身手在这里一无是处，那只有通过精巧的工具自救了。

庄文杰伏在地上，希望能搜寻到制作工具的原料。

“文杰，我希望你有自己的人生。”该死的幻觉又出现了，明明每次都是幻觉，可是庄文杰偏偏每次都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文杰，我们是好朋友。。。”罗坚在车里对自己说的话又出现在幻觉里，“但也只能是朋友。”

真的，只能是朋友。。。

庄文杰有一瞬间的失神，黑暗和未知的恐惧对他来讲根本没有威胁，唯一戳伤他的是暗恋的绝望和上瘾的幻觉。

幻觉一遍遍的呈现出他最害怕发生的事情，他在幻觉里经历了无数次罗坚的离开，抛弃，甚至是死亡。

如果真的要进行审讯的话，只要告诉他说出来就可以出去见到他的罗队，那么他就可以说个干净。可这一次似乎只是单纯的折磨。

庄文杰摸到了一个针管，里面流淌的是他沾染的恶习。

他在努力的戒掉，况且他的罗队也不喜欢沾染这些的坏孩子。

想到这里的男孩像是拿到了可怕的东西一般把它扔的远远的。

甚至还缩到了远远的角落里，背靠冰冷的混凝土砌块墙，过了很久才冷静下来。

“罗队，你怎么还不来带我回家，我快坚持不住了。”他在黑暗的屋子里绝望的呼喊着没有任何人听到得绝望。

“罗队，我们已经对周围进行了地毯式搜查，并没有发现庄文杰的任何踪迹。”

又一次接收到没有线索的回音，罗坚愤恨的摔掉了对讲机，对讲机传来高频的哀鸣，同行的技术人员也被这一举动惊了一跳，他们似乎没有见过发这么大火的队长。

这几天里，罗坚似乎体会到了庄文杰之前的感受，无法诉说，害怕失去。

这一切都来源于那段来自他的男孩的告白，要是自己早一些听到，是不是能早点结束对他的折磨。

第三天，庄文杰在黑暗中清晰的看到了他的罗队趴在血泊之中，没了呼吸和心跳。

他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现实，他不敢去触碰，他害怕这是真实发生的。所以他只能继续缩在墙角，努力闭上眼让这一切消失。

“文杰，我知道你无法控制你的喜欢，”下一刻，罗坚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温柔的抚摸他的脑袋却又说出让他心痛的话来，“要是你还是对我抱着这样的感情，我觉得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这样对我们都好。。。”

“不，不要，我错了，罗队。。。”男孩无力的抬手，可触碰到的还是一片虚无，“对不起，罗队。。。”

这一次的幻觉很真实，这是他经过和罗坚数月的相处分析出来的他最可能说出的拒绝他的话。

针尖戳破皮肤，冰冷的液体缓缓的淌入血液，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庄文杰痛苦的趴在地上，手边是空了的针筒。

“罗队，对不起。。。”男孩瘦弱无力的手捂住扭曲的面庞，嘴里不停的道歉，“我努力了，我真的努力了。。。罗队，对不起。。。我没有成为你期望的样子。”

四天后，罗坚带着他的队员来到那所偏僻的房间附近。那间没有门的奇怪房间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

专业人员通过破旧的窗户艰难的进到了屋内，却还是一无所获。

但房间里阴冷黑暗的气氛和浓密的血腥味让许多专业的警员都不寒而栗。

罗坚更是气的锤墙，只要一想到他捧在手心上照顾的男孩居然被关在这样残忍的房间里折磨，他就气的发疯。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要是自己再早到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接到庄文杰，是不是就可以带他回家，然后告诉他，回应他的喜欢。

“罗队，看样子庄文杰已经自己逃出去了。”

罗坚又在周围进行了缜密的搜索，最终一无所获的回到了警局。

“罗队，那个针筒里是。。。药品。”廖双拿着化验记录来向阴沉着脸的队长汇报，“而且是最近被人使用过的。”

罗坚皱了皱眉，他想到了之前宁愿不停的伤害自己也不愿去碰它一滴的孩子，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他注射进去的。

“对了，寻人启事发布的怎样了。”

“已经发布了两天了，没有人见过庄文杰。”

最后一丝希望似乎也破灭了，要是庄文杰真的好生生的逃出去了，两天时间，凭他的手段，怎么也该找回来。

“继续找。”

“哪里来的野孩子？”一个凶狠的大妈把自家小孩护在身后，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瘦削的青年，“还把我孩子的手给咬了，也不知道有什么毛病！”

大妈越骂越气，伸出手正要给这个脏兮兮的孩子一巴掌，可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却被一股力量抓住了。

“姐，这是我家孩子，从小比较野，没学好。。。”罗坚赔笑道，然后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的钞票，“这是给孩子的医药费，还请您多担待。”

大妈拿了钱也不好再说什么，牵着自家孩子就走了。

“我说你，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找到这儿来的？”罗坚蹲在自家孩子面前，用手轻轻揉开他长长的刘海，“走，回去吧！”

罗坚正开心的伸出手准备带小朋友回家，可是下一秒，自己也被那个小崽子咬了一口。

“嘿，我说你，还没完了是吧。”

庄文杰满眼戒备的看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眼神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冷。

罗坚发现了他的异样，表情有些严肃的拧成一团，“对不起，庄小杰，你罗队来晚了。让你吃这么多苦。。。”

正在庄文杰疑惑为什么这个人被咬了之后反而没有害怕或是嫌弃的表情，反而是心疼，伤心还有悔恨。

罗坚一把抱起还在疑惑的男孩，男孩被吓的浑身哆嗦，然后用力的想要挣脱。

突如其来的一个吻落在他的唇边，庄文杰突然安静下来，他默默的看着这个把他抱进光里的男人，好像这一幕曾出现在他的梦境里，出现在他无数个求而不得的幻觉里。

“罗队，这是创伤后的应激障碍。庄文杰可能在那间屋子里遭受过生命的威胁。”

病房外，罗坚跟队里的心理医生讨论着庄文杰的病情，他知道沾染上药品会触发幻觉，他一直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幻觉才会让他痛不欲生，导致要将这些痛苦的记忆放弃才能得到解脱。

“庄小杰！”

今天男人又带了一大堆好吃的来病房探望，庄文杰不知道面对自己的冷漠与戒备这个陌生的男人为什么总是能这么高兴的往上凑。

“罗队。。。”庄文杰轻轻的皱着眉头，似乎并不喜欢他的打扰，“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没事啊，你当我不存在。”

“。。。”

“唔。。。”瘾又涌了上来，庄文杰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哆嗦的身子，“出去，你出去！”

宽松的病号服圈住颤抖的小身子，手脚在被子里抱成一团，隐忍倔强的眼睛看的罗坚一阵心疼。

罗坚想要像以前那样抚摸男孩的头发，他总是信任并享受自己抚摸他的动作。

可如今男孩却别过头，颤抖着躲向一边。

罗坚只好收回停在空中的手，“庄小杰，我错了，我要是早一点来接你回家就好了。”

男孩似乎对这句话有所反应，埋在臂弯里的脸微微抬起，颤动的眼眸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原谅罗队好不好。”罗坚看着渐渐放下防备的孩子，将他瘦弱的身子圈在怀里，“原谅罗队没有正视自己的感情让你等了这么久，原谅罗队经历了失去你才知道，原来我也喜欢你。”

迟来的告白重新点燃心里的悸动，似乎一切异样的感觉都追溯到了源头。

“罗队，我。。。可是我难受。。。”紧抓着男人后背的手不自觉的缩紧，指尖划过厚实的背脊留下淡淡的痕迹，“我会伤害你的。。。”

“没关系，我承受得住，只要你不要再推开我，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扛。”

“请允许我在余生中照顾你，庄小杰。”